过了一阵,牧舫已经有七八分的醉意,便推开酒盏,给自己换上了一壶清茶。 “卫兄弟还请放心,最近这段时间一切安好。 自从你拜入元一道后,南溟商行的大东家,还有曲氏商行的曲夫人,都明里暗里使了不少银子,将饭馆改成酒楼,又在靠里一些的地方开了茶馆,生意愈发兴隆红火。 而且还有府城巡礼司的郑中丞,来南城根叔父的店里吃过一顿饭后,那是满面笑容赞不绝口,后面也是时常过来捧场,连带着我们三才门也受了不少恩惠。” 卫韬点点头,“一切诸事,还要多谢牧大哥照拂。” “你我脾性相合,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这点儿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牧舫端起茶盏一口饮尽,斟酌着慢慢说道,“说完了重要的事情,有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说与卫兄弟知晓。” “牧大哥但说无妨。” 牧舫沉默片刻,压低了声音,“南溟商行惹上了人,怕是要脱一层皮才能脱身。” 卫韬道,“上次我们与商行大东家吃酒,我看他便是个和气生财、八面玲珑的人物,应该不会轻易惹到别人。” 牧舫低低叹了口气,“就像是卫兄弟刚刚说的,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有利益冲突的地方,就算是将姿态放得再低,那也没有什么用处。” “哦?听牧大哥的意思,南溟商行是被人盯上了?” “没错,而且还是齐州节度副使新纳小妾的哥哥,突然从一个小帮派头目变成了整个府城的大人物,顿时就想着要捞上一笔。 其他大商行根深蒂固,背后各都有着很硬的靠山,小商户油水又不甚充足,所以那位节度副使的大舅子找来找去,就将目光落在了南溟商行的头上。 也不知道是要时不时的狠狠吸上一口血,还是准备将之分割拆解,杀鸡取卵。” 说到此处,牧舫却又一摆手,“不过在我看来,那人应该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这里是齐州府城,稍微顾忌一些脸面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这种事情南老头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甚至还化敌为友,将阻力变成商行发展壮大的助力,倒是不需要我们操心。 据我多方打探听来的最新消息,好像南行首差不多和对方已经谈妥,无非是花些银钱买平安,甚至还可能因此搭上节度副使的路子,也算是祸兮福所倚的好事。” 卫韬点点头,“这么说,事情已经平息了?” “基本上平息了吧,这件破事已经闹腾了有段时间了,最近一个月才算是真正消停下来。 想必便是有一方拿足了好处,就偃旗息鼓了呗,毕竟那边也是求财,而不是非要害命。” 说着,牧舫便端起茶盏,碰杯后一饮而尽。 “我和卫兄弟说起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管好事坏事吧,都让你知晓一二,毕竟是咱们自家人生活的地界,多掌握些消息总归没错。” 卫韬微微颌首,“还是牧大哥想的周到,来,我再敬牧大哥一杯。” 牧舫又是一笑,“我修行上没有资质,心思上再驽钝一些,就连现在这碗饭都吃不安稳。” 就在此时,忽然急促脚步声从厅外传来。 紧接着咣当一声闷响,会客厅的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三才门弟子满头大汗冲进来。 牧舫以手捂额,叹了口气,“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我正在贵客吃酒,找打是吗!?” 那弟子单膝跪地,着急说道,“门主,出事了!” 牧舫又是一声叹息,“有什么事情等晚上再说,我正在与兄弟吃酒,就算是外面现在下刀子,也别来聒噪烦我!” “门主,出大事了!” 三才门弟子道,“秃鹰老大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