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耽误了皇爷的筹划,不如让出位置。奴婢就想守着兄长,侄子,要是有可能,回家乡瞅瞅给奴婢父母的坟茔培培土……”
“住口。”正德帝一拍桌子“借口,一切都是借口。你这奴婢就是瞅着俺斗不过那些老贼,想要……”
刘瑾精心准备的借口非但没有引得正德帝同情,反而让他想到了年初杨鹏求退的事。当时正德帝被刘健三人蛊惑,放任郑直被群臣围攻乃至外放,继而引发了皇考给他准备的得力臂助土崩瓦解。正德帝嘴上不讲,可是深以此事为耻。如今刘瑾也来这一套,更让正德帝七窍冒烟。
“皇爷慎言。”刘瑾一听,赶忙下跪,不停磕头“奴婢不提了,不提了,请皇爷不可伤了臣工之心。不提了,不提了。”
正德帝跺跺脚,无奈走下御案,拽住了刘瑾“俺不提了,刘伴伴也不要走了。帮着俺,熬过这一遭。待此间事了,俺也不再拦着,让刘伴伴出宫养老。可好?”
刘瑾无奈“全凭皇爷做主。”
正德帝大喜,松开刘瑾,转身来到殿外,对不明所以的李荣道“传旨,神机营中军二司坐营内官太监刘瑾岁加禄米十二石,掌管‘五千营’。延安卫军余谈景祥,实授锦衣卫百户。另,命户部查给刘瑾最胜寺前马房草场地十顷与寺作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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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景祥就是刘瑾的兄长,延安卫军余。年初得知刘瑾一跃而起,就跟着几个子侄寻了过来投奔。刘瑾虽然高兴,却只是将他们养了起来,从没有对谁提过。可显然,他的事瞒不过有心人。
钱喜、钱福、钱能三人为亲兄弟,女真人。一同入宫,后相继成为巨珰。成化间钱喜、钱福卒赐葬其地,后建最胜寺用于赡护太监喜、福坟茔。去年太监钱能被反贼前锦衣卫百户钱宁所累,自戕而亡,这处寺庙也就空了出来。没法子,受钱宁拖累,三钱的所有子侄义子干儿全部都被赐死。这坟产哪怕没被抄检,也已无人可承袭。正德帝听谷大用讲过,刘瑾曾经私下感叹,若是百年之后有那么一块地方栖身,就无所求了。这次,索性就一并赏了。
刘瑾苦笑,再次谢恩。师弟果然没有猜错,这法子行不通。皇爷果然已经长大了,是他没有想明白。
讲实话,年初皇爷登基后,刘瑾就有心急流勇退。毕竟他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为此刘瑾甚至私下问过白石是否愿意一同退出,当时对方虽然婉拒,却提醒他倘若有此心思,宜早不宜迟。可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想到就要离开陪伴十几年的皇爷,他舍不得。这才打算等皇爷大婚之后,再提出来。
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四个月的工夫,一切就全变了模样。没了郑阁老约束的内阁,根本不把皇爷放在眼里。太后老娘娘整日间想的就是逼迫皇爷将两位国舅复爵。百官想的就是构陷同僚,相互排挤。
就在刘瑾犹豫,要不要再推迟告老的时候,白石却自告奋勇前往朝鲜传旨。临行前,对方特意找来,再次劝他尽早脱身。刘瑾也是那时才晓得,对方夸口,一年内为正德帝筹银五十万两,才获准出京。
白石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刘瑾一直都晓得。对方宁可报出一个天价换取出京,可见如今局势危急。思前想后,刘瑾才决定狠心求去。可他真的舍不得皇爷啊!从对方两岁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相见,一直到如今,刘瑾早就把皇爷看的比命还重要。
算了,左右不过一条命,为奴为婢,有始有终。
郑虤得知陛下钦点选侍尚氏为皇后的,当即就叹口气“不成了!”
“有啥不成了?最多就是妹夫入不得阁了,至于你那兄弟,倒是无妨。”张延龄遍请名医,如今虽然依旧需要人搀扶,不过已经能够站起来了。今个儿就是特意把郑虤找来,打听尚家底细。他瞧出来了,外……皇帝是不可能帮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