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的身体,都未能做出任何一丝死前的挣扎。
死寂比开场前那份压抑的寂静,要恐怖千百倍的、真正意义上的死寂,如同海啸般吞没了整个酒吧。
之前那份尘埃落定后的松弛感,被一种更为强烈更为原始的震惊所取代,所有人都失声了。
观众席上,那些非富即贵的“神明”们,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尊尊生动的雕像,他们的表情,在短短三秒内,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过山车——从期待,到“果然如此”的了然,再到对结局的错愕,最后,演变成此刻脸上这种混杂着惊恐、费解与难以置信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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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大脑,完全无法处理这三秒钟内发生的、信息量过于庞大的事件。
一个没有任何战绩的新人,用一种在他们看来纯粹是“自杀式”的打法,瞬杀了这座擂台的传奇霸主,在他们的认知里,陈风萍的行为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同归于尽。他们看到了心脏被刺穿,看到了鲜血的喷涌,他们甚至已经为陈风萍判了死刑,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们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那个本该死去的人,还站着;而那个本该胜利的人,却倒下了。
这道巨大的理解鸿沟,正是陈风萍这场“立威”仪式的精髓所在,他们无法理解陈风萍那行尸进化的身体修复能力和对痛苦的绝对忍耐力,因此,他们只能将眼前这一幕,归结于某种他们无法理解近乎神迹的疯狂赌博,而正是这份无法理解,才在他们心中种下了最深的恐惧与敬畏。
时间,仿佛在罪龙倒下的那一刻被彻底冻结了。
三秒。
仅仅三秒的对决,却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拉伸成了一段漫长而诡异的默片,空气凝固如胶,将雪茄燃烧的青烟、酒杯壁上滑落的水珠、以及数百颗骤然停跳的心脏,悉数封存在这片死寂的琥珀之中。整个“深渊”酒吧,从最底层的赌徒到最高处的权贵,此刻都化作了一尊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脸上那如出一辙的、混杂着惊骇与茫然的表情。
擂台上,灯光惨白,将两具身影的轮廓勾勒得无比清晰。
一具,是“罪龙”,他魁梧的身躯以一个扭曲的姿态跪伏在地,双目圆睁,瞳孔中残留着最后一丝难以置信的疯狂,生机已然断绝。另一具,是陈风萍,他静静地站着,或者说,是被一柄狰狞的骨刃钉在原地。那柄从罪龙手臂中爆出的骨刃,精准无误地贯穿了他的左胸心脏的位置,鲜血正顺着骨刃与皮肉的结合处汩汩流出,在他脚下汇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深红色的池沼。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他们看见了陈风萍如何用一种近乎自杀的方式,承受了这必杀的一击;也看见了他如何借着这零点一秒的贴身机会,用双拳轰碎了罪龙的头颅。
这是一场同归于尽的惨胜,一个用生命换取胜利的悲壮结局。
然而,本应该倒下的陈风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动了,他的身体像是摆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以一种极其沉稳的姿态,一点一点地站直了,他的脊梁挺拔如枪,仿佛那柄穿心而过的骨刃并非致命的凶器,而仅仅是一枚无关痛痒的勋章。
紧接着,在成百上千道目光的聚焦之下,那柄深植于他胸膛的惨白色骨刃,开始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方式,缓缓向外滑动,没有外力施加,没有肌肉的挤压,它就像是被一股温和而坚定的内在力量,一寸一寸地向外推出。
“滋……滋啦……”
一种微不可闻、却又清晰刺入每个人耳膜的怪异声响,在寂静中响起。那是肋骨摩擦骨刃的声音。
人们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死死地盯着陈风萍的胸口。
就在骨刃被完全推出身体的一瞬间,“当啷”一声,这件凶器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