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安隅一身淡粉色家居服在身,长发挽起,放在脑后,整个人多了股子居家味道。
用过不早不晚的一顿饭,在徐黛“热切”目光的注视下,安隅端着杯子往后院去。
原以为这人,只是在后院小憩。
却不想,烈日炎炎之下,男人着一身白色t恤灰色长裤蹲在后院草坪上徒手除草。
在现如今各种工具齐全的情况下,在难见有人亲自动手除草。
更甚是,见到这样一个身价不菲的财阀,委身蹲在烈日下,手中动作麻利而快速。
若非此时身居在这豪华庄园之内,她当真会怀疑,她嫁的男人,是个勤勤恳恳的庄稼汉。
后院草坪,常年有佣人修剪,因而杂草不多。
今日这些杂草,应当是前几日那场雨后才起来的。
这个分秒之间进账无数的男人此时蹲于后院徒手拔草的模样着实是与周身矜贵的气质不符。
烈日炎炎下,安隅端着杯子站在屋檐下,低眸看了眼这杯被徐黛强行塞到掌心的水杯,抬步欲要向前,身前一道稳重话语声传来;“热、别过来。”
男人视线微转,此时,安隅才看清,他确实满头大汗。
因常年呆在办公楼里,徐绍寒的肤色算不得白净但也算不上健康的古铜色,典型的亚洲人堵肤色。
此时、细看之下,男人露在外面的肌肤,微微发红。
安隅静站数分钟,徐黛迈步过来,将一方白净的毛巾交给他。
她微诧异。
片刻之后,徐先生似是完成任务,往院落一旁水龙头而去,拧开水,开始搓着掌心,鞠水洗脸。
转而迈步过来,伸手拿起安隅手中毛巾擦脸。
看着他,安隅话语淡淡;“佣人每周都有定期清理。”
似是再说,没必要你亲自动手。
闻言,徐先生擦脸的动作一顿,侧眸望了眼自家爱人,眉目间是那常见的温软;“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设身处地,才能感同身受。”
徐绍寒这话,语意太广。
广泛到近乎虚无。
安隅琢磨了半晌才不确定开腔;“因为那些码头去世的工人?”
她竟懂他?
霎时,徐先生望向自家妻子的目光除去那半分温软之外,带着浓厚的欣赏。
这种感觉,无疑是遇知己好友才会有的。
男人笑而不语按,弯弯的眉眼好似有浩瀚星河,伸手接过安隅手中被子喝了大半杯水,笑问道;“你可知,我初见你是何时?”
安隅不言,望着他,等着男人的答案。
他抬步,往屋内走,安隅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
方一进屋,只见徐绍寒转过身来望着她道;“2006年十一月,隆冬雨夜,你将半边伞让给了拾荒者。”
四目相对,安隅并无太多波澜起伏。
生活琐事,她素来记不大清。
即便是徐绍寒将时间场景都道了出来,她也没有半分印象。
男人走了两步,站在中央空调下,望着安隅,温雅问道;“晚间回总统府,是随我一起还独自在家?”
若按往常,徐绍寒大抵是直接告知的,不会给其选择。
但今日,这人,怕是藏掖着什么。
若是家庭聚餐,定然是要求她去的。
可今日,怕不是。
安隅眯眼望了眼徐绍寒,带着半分精明,陈述道“徐先生话里有话。”
徐先生?
男人眉头拧了拧,心里不大乐意,但胜在今日安隅没跟他闹,也忍了。
“码头事件,总统府那关过了,父亲那关是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