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之间,承载着太多喜悦与忧桑,而人的七情六欲是喜悦忧桑的主要来源。
主宰这一切。
这年,徐先生三十而立,在将近十年的职场奋斗中,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商业帝国一夕之间崩塌。
她担心的是他的妻子跟前男友的旧情复燃。
倘若知晓她们当初为何分手还好,可偏生是不知。
行至如今三十年,他总不好像个十七八的小伙子去追问人家姑娘为何跟前男友分手吧?
年岁小,那是意气用事。
而立之年还干这等事,便是愚蠢。
于是、徐先生在为自己的聪明付出代价。
代价是他要时时刻刻担心着被人挖墙脚。
也要时时刻刻担心妻子内心的动摇与波澜。
这样一个深沉如水的男人,在面对妻子与前男友的关系时,选择了接受。
可这接受,当真是让人难受的很。
屋内周让频频望向这边,他本意是要收电话的。
可此时、不敢收了。
也收不得。
老婆在加班,老婆的前男友也在加班。
徐先生此时是看不到自己到底容颜,若是看到了,定然会被自己脸上的妒忌吓一跳。
“准备、先走吧!”那侧,是安隅的话语声。
温温淡淡、与平常无异。
“这么晚了,有人接吗?”那侧声响再度响起。
“叶城在外面,”安隅答。
于是、那侧没了声响。
安隅静了几秒,没听到徐绍寒的声响,于是、唤了句。
换来的,却是徐先生颇为咬牙切齿的声响;“安安、我恨不得把踹在兜里随身携带。”
这话,若是用平常的吴侬软语来说,定然是一句颇为暖人心窝子的话语。
可此时,徐先生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没有半分温软不说,还带着些许愤恨。
安隅默了片刻,随即沛然浅笑道;“太大了,塞不进去。”
“赶紧回家,”他恨恨开腔。
哪儿还有商界大亨的气场,全然是一个初入情场的毛头小子。
当真是奇怪的很,安隅想。
明明徐绍寒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的人,怎此时,她竟隐隐觉得她们之间的角色换了过来呢?
“恩、”她如此应着,也有了动作。
俯身关电脑,将衣服套在身上。
“想不想我?”那侧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徐太太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下,以至于,一只手臂进去了,另一只手臂还在外头。
数秒后,她继续手中未完成的动作,话语说的平平淡淡带着些许小女孩儿的娇羞;“想又不能回来。”
“先想着,想着想着就回来了,”这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话,有道理到安隅不知该如何会回答。
想着想着就回来了?
“很棘手吗?”她问。
“算不得棘手,但要耗些时间,”这是徐绍寒的回答。
或许,在外人眼中难以补救的事情,在这个大财阀眼中,只是一件需要耗费些许时间的小事而已,商场之时。
她不多问。
也知晓,即便是问了,徐先生也不定会说。
“多加小心,”她在关心他。
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关心。
而徐绍寒呢?
内心颤了颤,他在想自己真是混蛋,让安隅担心了。
“安隅、我此生只想做丈夫,其余的、不要也罢,”丈夫丈夫,他此生,只想做安隅一丈之内的夫。
那些官家斗争,商场阴暗,都不要也行,但安隅不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