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难以在第一时间弄清楚这里面的逻辑。
而他又被利欲熏心,满脑子都是不劳而获,轻松发大财的想法。
智商与理智,顿时就被削到了负数。
于是,他一咬牙,对陈宛拜道“三郎且等我半日,待我去酬来钱!那临潼县的活,还请三郎至少给俺留下千户之数!”
罗二郎却是打起了回家去将长兄藏在家里地窖暗格里,打算给他娶媳妇的彩礼钱拿来交这个保证金。
那笔钱有四千多,是他长兄瞒着其妻,用了四年多时间,从牙缝里一个钱一个钱的省下来,藏起来的。
往常,罗二郎再混账,也不敢更不愿打那笔钱的主意。
但如今,为了发财,为了发达,也为了让其长嫂不再轻视他,罗二郎已是管不得这许多。
陈宛听着,笑的嘴都要歪了,对罗二郎道“二郎自去,自去罢!”
罗二郎自是抱拳一拜,然后不顾烈日当天,急奔归家。
而陈宛看着罗二郎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更加浓烈了。
此刻,陈宛的眼神就像一个老农看着自家韭菜田里的韭菜又冒头了的神色。
“三郎……”有人走到陈宛身边,轻声道“夫人有令,叫三郎尽快做好前往交趾的准备!”
“知道了!”陈宛点点头“过两天,吾就会化妆离开……”
“夫人答允的酬劳,已经送到了三郎府上!”那人道“五十金,足够三郎在交趾做一个富家翁了!”
陈宛听着,打了个呼哨,心情无比爽快。
五十金加上这波韭菜割来的二三十万保证金,就是差不多百万之訾。
足够他在数千里外的交趾,痛痛快快的当一个寓公。
说不定,待一切平息,他还能以功臣的身份,重回长安享福!
想到这里,陈宛忽地又担忧起来,他问道“吾就这样走了,若是那些地痞察觉,发飙起来,去向官府告发,如何是好?”
“他们敢吗?”那人嘿嘿的笑了起来“造谣公卿,诽谤列侯,污蔑将军,这可是死罪!”
“况且,似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即使去告官,哪个官吏又肯听呢?”
“更不提,这等小人,见利忘义,最是计较金钱,如今,他们交了这许多保证金后,即便察觉不妙,恐怕也会心存幻想,等他们醒悟,三郎已远在千里之外!”
这正是他们部署、策划的精妙之处。
利用人的贪欲与自私,驱使一批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为他们的棋子。
不止要利用他们,还要榨干他们的身家。
不止要榨干他们的身家,还要将他们当成牺牲品!
正如陈宛身边那人所言,造谣公卿,诽谤列侯,污蔑将军,哪怕是被人蒙骗,也是死罪!
即使有人宁死也要去告,官吏们又岂会相信?
而等到事情发酵,形成轩然大波之时,官府查起来,也不过只能追查到那些地痞无赖身上,最多最多查到陈宛身上。
而彼时,陈宛已在至少千里之外。
线索将在他这里切断,再无人能知道背后孟氏的策划。
更妙的是,那些如罗二郎一般的小人物,因为已经付出巨大代价,又期待着报酬,所以,在谎言没有被揭穿前,他们将成为谣言最有力的传播者与宣传者。
这比他们自己去做的效率,要高上许多许多。
此策,也是孟氏的看家本领。
靠着这样的计谋,他们无数次成功的将一位位公卿拉下马,而他们却隐于幕后,成为不为人所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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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长安城四周,甚至右扶风、左冯翊诸县,谣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