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大厅布置颇为巧妙,不似一楼大堂随意散坐,三楼独立小包厢,则是分隔开来,每桌桌子旁隔着一绣花鸟草木屏风用于隔离。可听其声不见其人,黄梨花木桌上放置一白瓷描九天玄女美人腰瓶身,上头插着几朵零星美人枝,蔷薇亦或是木槿之花。
正中间则是唱曲拉二胡之处,周围放置几盘花开正艳的富贵之花,同样隔着一屏风不让人窥看一二,别具匠心。
“大人,楼上请”来人在灰袍蓝边襟灰堂帽店小二的带领下,缓缓步上三楼包厢,林朝歌只得远远见了一块墨色衣角以及来人大拇指上的翠玉板指,无妨,这样足以,眼眸半垂,茶色眼眸中倒映青花瓷杯盏,晦暗莫明,粗糙的指腹细细研磨着腰间红蕙玉佩。
等的鱼要来了,愿者上钩,不请自来,那么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如何布局,那么是请君入瓮,还是守株待兔,林朝歌脑中左思右虑,不停思考又反驳这个计划不可行信,每个计划都可行,唯独差了点什么。
本就有些烦躁,加上身旁不会看人脸色,只会一口一口流着哈喇子,眼露色心不停叫着美人的无脑之徒,更添心烦。
“小美人,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本少爷现在都还未知你名讳,可是外乡人,既是外乡人必定人不生地不熟的,在下很乐意为你付出,陪你看尽这繁华长安”李君意见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自始至终没有搭理过他半分。
人也不恼,反倒好脾气,添笑着的继续自说自话下去,他对别的从未有过耐心二字,唯独对美人天生有种好耐性,特别他还是一个荤素不忌的主,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心眼,不止皮相美,连这骨相也是即美,万花丛中过,早已练就一对火眼金睛,怎可轻易放弃,一对小黑眼珠子贼滴滴乱转,一看就在打什么坏注意。
身后随行小厮得了打手势吩咐,连忙笑着低头匆匆离去。
曲音绵绵,江南小调,琵琶入骨,声声入耳,花香悠悠,清风浅浅。
“小美人,你怎的都不说话,难不成是想通了打算同我入府了吗”张嘴裂开一口黄牙,笑得越发璀璨,他就说依他魅力与家室还没有拿不下手的美人,只不过在于时间长短。
看来小美人是个识趣的,知早应我也好少受委屈。
“枯噪”林朝歌冷冷丢下这句话,冷眼斜横,单是这普普通通一眼便叫人如入腊月冰窖,冷不自知。
叫来店小二买单,转身下楼,无脑之人没由来的打破了她听曲的兴致,莫不成她近来脾气过好,以至于人善被人欺。
“小美人,你就这么打算走了,今夜月色甚好,何不来我家一同赏月听戏,岂不美哉”李君意压下心中悸动,打了一响指,随从将人拦在二楼楼梯口。
摇着金丝蓝底折扇轻摇,故做风流书生之态,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平添滑稽,被那一眼吓到,致使恼羞成怒,顾不上是谁地盘就要闹事。
“让开”本就被人打扰雅兴的林朝歌早已面露不耐,别提还拦人挡路,当真欺负她手无寸铁不成,狭长桃花眼半眯,冷芒毕露,气场冷凛。
想死,她不介意死你们一程,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好动手,何况她现在就是一寻常平民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惹了尚书之子,万一出了个好歹死无对证,现如今她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对付拥有滔天之势的尚书,
无疑以卵击石愚不可及,对方对她还不是像被捏死一只蚂蚁来得简单,紧握在袖口下的拳头松了松。
现在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刻。
“小美人,你就乖乖的跟本公子回府,加官进爵什么的你要是伺候得好了,何愁”见人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呵斥,心里头更乐了,刚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个有靠山之人,没想到不过是虚张声势。
淫邪贪婪的目光上下扫视林朝歌全身,湿哒哒的眼神恨不得想将那眼珠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