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崔静诗近来惹出许多事端,崔阁老将她禁足府中,连春试都未曾参加,便是想低调行事,避过风头。
可谁曾想,世事偏不遂愿,外面突然流传出崔静诗身患恶疾,即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才闭门不出的谣言。
因着此事,原本正在与崔家议亲的清河赵家都打起了退堂鼓。
为了辟谣,崔阁老只好暂时解除了崔静诗的禁足。
在崇文学馆的春试放榜日,崔静诗来到了学馆,现身于众人面前,打破了她身患重病的传言。
参加学馆开放日的女眷们见到崔静诗,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既然崔姑娘没生病,为何多日不见她现身?”
“哎,先前崔姑娘给颜姑娘投毒,那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什么,竟有此事?!她二人虽然向来不和,却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崔姑娘为何下此毒手?”
“说的正是呢,不过,我听说那日二皇子也在场……”
那人的未竟之言,引起了旁人的无限猜测。
珉阳曾当众道出崔静诗与萧遵有私情,虽然后来澄清了这件事是误会,但无风不起浪,却是没有人相信的。
后来又发生了崔静诗给颜苒投毒一事,因与萧遵扯上了关系,免不了被人们将原因归咎为争风吃醋。
“呵,别说崔静诗还不是二皇子妃,便就是了,又岂能随便谋害人命?啧啧,没想到那看似清高知礼的崔氏女,竟如此寡廉鲜耻、蛇蝎心肠!”
“可不是嘛,可笑咱们从前还觉得她千好万好,争着抢着上门求娶。如今看来,还好她心高气傲,推拒了一桩又一桩的婚事。这般不省心的姑娘,若当真娶回家,岂不是家门不幸?相比之下,颜姑娘可是不知比她强了多少倍!”
“是啊,颜大人一路高升,年纪轻轻就官拜二品,将来说不定会接替崔阁老的位置呢!颜姑娘的容貌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才学亦不在崔静诗之下,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自从颜苒数次故意激发崔静诗与她发生矛盾,使得崔静诗多次于人前失态,暴露了真实面目,她的名声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如今,大家更是直言不讳,提及她时的态度也多是蔑视不屑。
人们的窃窃私语,少不得要传进崔静诗的耳中几句。
她见旁人多是出言诋毁,却反而夸赞颜苒,心绪难平,气愤不已。
随行的婢女自是向着她的,义愤填膺道:“哼,若不是姑娘没有参加春试,怎能轮得到那颜姑娘大出风头?”
另一名婢女也道:“是啊,姑娘,不若您当众与她比试一番,挫挫她嚣张的气焰!”
崔静诗虽然心中不忿,却也没被一时的嫉恨冲昏头脑。
她谨记此次出行的目的,只是澄清重病的谣言,并不欲与颜苒争锋。
反正,颜苒就如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她崔静诗才是能笑到最后的人。
可偏偏颜苒不识趣,崔静诗不理她,她却非要主动上前招惹。
颜苒拦住了崔静诗的去路,语笑嫣然,却字字机锋:“崔姑娘,听闻你要与敏安县主的族兄订亲了。清河赵家乃是百年世家,树大根深,底蕴深厚,真是恭喜了!”
颜苒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崔静诗对这桩婚事不满,还故意提及此事找她的不痛快。
若是以往,崔静诗便是不动声色,心里也早已气炸了。
可这会儿,她却眉目含笑,端的是一点儿都不生气,笑意盈盈道:“多谢颜姑娘了。”
颜苒轻叹道:“哎,我听宫里传出消息,过些日子圣上要为二皇子选妃呢!可惜届时崔姑娘有婚约在身,不能参加遴选了。”
颜苒状似遗憾,可眼里的得意却十分明显,刺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