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静诗却不为所动,微微一笑,走到颜苒面前,凑近她低声道:“颜姑娘,你该不会是以为,没有了我,你就能坐上二皇子妃的位置吧?其实,做二皇子妃有什么好的呀!二皇子本不是重欲之人,可他去佛门净地,却不忘带上姬妾宠幸,可见那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别人,哪里还装得下你呀!”
果然,颜苒的脸色一僵,瞳孔震颤。
崔静诗看着颜苒这副颓败的模样,心中十分快意。
很快,颜苒就反应过来,疑惑又震惊的看着崔静诗:“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按理说,萧遵在相国寺做下的荒唐事,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
可她们都不会将此事外传,更不会告知崔静诗,她又怎么会如此详知内情,就好像她也在场似的?
除非……
颜苒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崔静诗,面色苍白,满目惊恐。
崔静诗露出了一个神秘又自信的笑容,满意的欣赏着颜苒青白交加的脸色,趾高气扬的离开。
待崔静诗离开以后,纤萝回来复命。
颜苒收敛起方才那副夸张的表情,恢复了一贯淡然的神色,淡淡的问道:“事情可都办妥了?”
纤萝回道:“姑娘神机妙算,崔静诗的马车上果然有一盒尚未启封的息香丸。多亏姑娘拖住了崔静诗,玄青又将马车夫引开,奴婢已将那香丸替换过了。”
轻萱不禁啧啧称奇:“姑娘,您是怎么知道,崔静诗的马车上一定会有息香丸,又如何确定她一定会用呢?”
颜苒道:“崔静诗有闻香而眠的习惯,夜夜燃香助眠,尤喜这息香丸。勋贵之家用物考究,别看只是一粒小小的香丸,却是用料名贵,做工复杂,非出于名家之手不用。而安阳城中制香最为有名的店铺,当属明月馆,崔静诗所用香料皆出于此。明月馆因生意红火,供不应求,所以定下规矩,每月只开馆两次,初一订货,二十取货。今日正好是开馆取货的日子,所以我推断,崔静诗必是一早就去取了息香丸。”
轻萱目瞪口呆的看着颜苒:“姑娘,没想到您对崔静诗的生活习惯竟如此了解。难道,您在她的身边安插了人手?”
颜苒默然,忆及往事,眼神空茫了一瞬。
前世,颜苒与崔静诗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也曾被她的口蜜腹剑所蒙骗,一度以为她是可信赖之人,与她真心结交。
只可惜,颜苒的一片真心喂了狗,还连累轻萱惨死,不免为自己的识人不清悔恨不已。
终于,颜苒对崔静诗积攒了两世的仇恨,是时候了结了。
六月初六,黄道吉日。
皇后在宫中设宴,宴请了几家官员的女眷。
说是宴请,实则是为萧遵选妃。
二皇子妃的候选人名单是盛帝和皇后一同定下的,上面并没有颜苒的名字。
颜老爷还抱着将颜苒送进东宫的想法,所以特意找借口委托庆国公将颜苒的名字除掉了。
颜苒也不想自找麻烦,万一萧遵不按常理出牌,选她做了正妃,她岂不是羊入虎口。
虽则颜苒不在待选之列,但好在有甄蘅,颜苒便跟着她一同进宫凑个热闹。
颜苒和甄蘅就是来蹭吃蹭喝蹭热闹的,是以并不往前凑,只坐在了最末的位置,正好挨着门口。
夫人和姑娘们陆续到来,崔静诗也跟在崔夫人的身后走了进来。
颜苒见到崔静诗,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都订亲了吗?”
崔静诗并不回答,只张望了一下周围,嗤笑道:“怎么不见颜夫人,难不成颜姑娘是自己来的?哦,我知道了,想来是颜姑娘根本不在待选名单上吧!”
颜苒无言以对,作出一副愤愤不甘的表情。
崔静诗见颜苒吃了瘪,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