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清欢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将军的救命之恩,清欢永世难忘。”
梦清欢前段时间好容易改口叫了爹,此刻全部前功尽弃。
这让水将军心里很难过,他才意识到刚才那话,有些不妥。
水将军解释道:“欢儿,方才我那话,不是针对你的。我是说烟烟,她实在让我有些心寒。”
梦清欢听到这话更是难过,她想起了那日与水笼烟的对话。
水笼烟一心要护着水家,可水将军好像根本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梦清欢心里为水笼烟抱不平。
她望着水将军,问了一句:“将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对么?”
水将军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问,不过还是点了头,无奈的说:“君为臣纲,就算如此,那也无可奈何。”
梦清欢心里一堵,她眉头皱得更紧。
烟烟说,君王多是鸟尽弓藏,而臣子多是愚忠。
做臣子的被君王过河拆桥,岂能不心寒?
莫非,这就是宿命?
梦清欢难过不已,她又道:“可否明哲保身呢?”
水将军反问:“你怎么了欢儿?我看你好像心事很重。”
梦清欢摇摇头,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其实,做个权臣也不错。”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混账话?水笼烟说给你听的么?欢儿,你可不要学她!她那目无王法的性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个个都是祸害。”
水将军脸上的气愤是掩饰不住的。
梦清欢听得脸色煞白,她抿紧了唇,却没再反驳。
她此刻,才算真正认同了水笼烟那日说的那些话。
水笼烟不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也不局限于儿女私情,她更想一个人撑起一片天。
梦清欢忽然觉得,水笼烟就像是一片天地,自由,宽广,又沁人心脾。
她再看向马车内的二老,忽的觉得像极了囚牢。
或许,平南王府,本身就是个天大的囚笼,还被天家死死把手。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认为烟烟是祸害。
君为臣纲,到底是一把怎样有毒的枷锁?
梦清欢将双眼看向马车外的天空,望着那暗沉沉的天色,以及满天星斗。
马车经过了云深楼,梦清欢看见了好看的灯火,她忽的问道:“将军,我想去看看烟烟。”
水将军一愣,没说话。
可他本来狠狠皱紧的眉头松了些,梦清欢看得出来,他也想见水笼烟的。
于是梦清欢叫停了马车:“停车。”
“将军,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方才没吃东西,我感觉饿得有些头晕。”
梦清欢给了台阶,水将军自然要下。
“好,那就去吃点饭,别饿坏了。”